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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SCAR开源产业大会 | 开源许可证的认识路径

云计算开源产业联盟 2021-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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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作为人类脑力劳动的产物——软件的生产是受到法律保护的,和其它的无形抽象产品——书籍、音乐等创作有同样的属性,均受知识产权法、著作权法的保护。


开源软件是软件的一种类型,如何保护,则取决于软件作者的声明,即使用何种授权方式给用户使用和分发,这就是开源许可证的缘由。


对于中国的文化和特殊的地位,正确认识开源许可证是一件颇为困难的事情,《大教堂与集市》的译者卫剑钒在其公众号创作了一系列的人话版开源许可协议,为开源许可的普及做了很大的贡献。


OSCAR 「开源文化&开源之商」分会场,组织了一次这样的圆桌,亦是遵循同样的思路,希望让更多的开发者和工程师了解这一重要的开源基石。

圆桌嘉宾对话记录

郁志强(主持人):现场的各位观众,还有线上的观众,大家好。首先作为主持人非常高兴代表我们圆桌的嘉宾们提前祝大家中秋快乐,也感谢大家到这个时间还在这里等待我们的圆桌论坛。大家一起努力打造下半年最精彩的开源圆桌。首先请允许我介绍一下今天的几位嘉宾。


第一位嘉宾是卫Sir,卫Sir是资深的开源专家、开源爱好者,《大教堂与集市》的译者。

第二位是项曙明博士,中兴通讯首席开源合规officer。

第三位嘉宾是振华,字节跳动的知识产权高级法务。

接下来是表伟老师,表伟老师就是今天的第二位演讲者。


我们今天的阵容非常强大,上次在朋友圈转发文章说我们要努力做成今年最强大的开源圆桌,曾提到今天这几位嘉宾中有一位是北大的计算机博士,有一位是北大的法学博士,实在是非常厉害,大家可以猜一猜哪位是计算机博士、哪位是法学博士。



接下来我们开始今天的圆桌论坛,我这里先准备了一些问题问嘉宾,后面请观众任意提问。

第一个问题问一下卫Sir,您觉得程序员完全不了解开源许可证是不是也可以干的很好。



卫Sir:对,可以。


郁志强:为什么呢?


卫Sir:程序员是搞技术的,他把技术搞的很明白,代码写的很好,就可以了。


郁志强:就是说他可以不知道。


卫Sir:对,可以不知道,但可能会有点问题。如果你不抛头露面,你在公司里面老老实实写代码,你可以写的很好,没事。但是如果说你代表公司了,或者说你个人自己是一个独立的开源开发者,这时候你可能要注意一些这方面的问题,因为许可证类似一个法律上的东西,类似于一个合同。你发布一个源码的时候,你得说清楚你这个东西大家可以怎么用,不能怎么用,有什么义务,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这是要写的,如果不写这个的话,别人给滥用了,你说你怎么办?挺麻烦的。举个例子,去年有位程序员,他写了新蜂商城这么一个开源软件,后来别人在那卖,他就很气愤,事实上他自己没搞明白他的作品是以 MIT 许可发布的,是可以卖的。再有,比如你是公司的程序员,你用了GitHub上其他项目的源码,你把版权行给注释掉了,或者写许可证那段话你觉得挺烦的看着不顺眼弄干净了,这个都是有问题的,别人到时候告你也很麻烦。如果大家有关注的话,上个月在深圳就发生了一起上门索要源码的事件,因为他用了GPL许可证的软件,给他要源码他又不好好回答,语气上有点不太礼貌,说上门才给,结果别人真就上门来要源码,搞的事情还挺大。总之,不懂许可证也可以干得很好,但要小心引来麻烦。


郁志强:行,接下来我想问一下项博,您作为一个公司非常棒的开源合规负责人,怎么看待开源许可证?公司怎么看待?


项曙明:我们来说程序员不知道许可证,就使用开源有没有对和错。我们所有的对和错,能不能放心的使用,或者不能放心使用,最后都是要根据不同的场景来判别,开源许可证里面讲的很清楚,如果是个人使用者,你自己把代码 download 下来玩玩、学习,你根本不用管,你拿下来随便玩。如果企业使用开源开发项目自己用,项目不分发也没问题,但是你如果要将项目变成产品进行商业分发和销售的话,那这个时候就不行了,所以在我们公司里面实际上我们并不是简单的一味的卡住说许可证风险多么的大,实际上是在用这个东西的时候想清楚:这个项目是什么项目,最后是什么样的分发场景,再来做决定。



郁志强:贵公司是不是已经制定了一整套开源合规策略,是怎么做的呢?


项曙明:在我们公司(中兴通讯)已经制定了一整套这方面的指导规范。刚才问到,说开发人员是不是可以不懂开源许可证就可以把这个代码开发的很好,实际上这是我们追求的终极目标,因为大家知道有关许可证现在 OSI 承认的许可证有100个左右,但是还有两千多个是非OSI认证的许可证,这些许可证实际上假设你在不了解它的情况下,你要去使用它的话,这有可能对企业来说,可能就是埋了一个雷,但是你要让我们的开发人员每使用一个许可证,都要把许可证解读的很清楚这也不现实,因为许可证它是很多灰色的法律条文,就是让我们专业的律师去解读,也是很繁琐,所以一般的情况下律师碰到这些许可证会和开发一起来沟通,一起了解这个场景,开发人员才能真正的理解。所以我们试图会输出一些许可证的解读指导和培训材料,告诉我们的开发人员,在什么样的场景下你怎么做是没问题的。


郁志强:这个真是太棒了,谢谢项博。振华,作为字节跳动的知识产权高级法务,你是否会跟你们公司的程序员一块去查看代码和License呢?


孙振华:确实是这样的,在平时工作中会进行比较多的交流,在每个产品发布的时候都会进行这方面的核查。



郁志强:刚才项博回答的时候提到了OSI 认证的,我这里就想问表伟老师,如果不是 OSI 认证的就不是开源的,这个认识对不对?


庄表伟:对,很简单的说Open Source是专有名词,我这里有一个license你看看是不是符合OSD,他们经过讨论觉得这个符合就加入到他们的列表里面去,如果不符合就拒绝,每年都会为这件事情争论很多很多。然后Open Source这个名词就是他们维护的,也是他们注册的,所以你说我这个东西是一个Open Source的,但是我用的license不是经过 OSI 认证的,抱歉你不应该自称为开源软件。



郁志强:在场的观众对这个有没有什么问题,是不是OSI认证的开源License才是开源License。


江波(思否COO):当然我首先表明我的立场,我只是说在社区里面听到了一些争议,很多人认为它这个实际说是大家约定的一个共识,约定的共识是可以被推翻的,他是可以被迭代的。


庄表伟:我不反对,哪怕是 OSI 人家也不是联合国下面的组织,他也不是有法律权力。我昨天跟朋友聊天的时候也说,最终他的解释权在法院,经过打官司决定你某某license是否生效,是法院决定的,不是 OSI 决定的,这个没问题。因为某一些原因,就说为什么我不能叫开源,这个背后的动机我们要反过来,你的动机是啥,为什么你觉得OSI这个定义不合理,我们可以讨论,如果你的动机很好,很值得拿来探讨是不是有比Open Source更好的一种说法,也可以讨论,不是说不可讨论,不是说这个世界上已经有正确答案了,没有再讨论的余地,也不是,但是动机、理由,以及这样改了之后的结论结果会是啥,这个要继续聊,摊开了聊才行。


江波(思否COO):所以这个其实是关于动机的问题。


庄表伟:不全是动机,但是动机我肯定会先问,你说这个东西,我觉得这个不好就会问为什么,一问就问到动机上了。


郁志强:看来这个问题还是非常值得深入交流的。刚才我们已经讲到开源License,各位嘉宾觉得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发本土的License,还是就用OSI已经认证的License。


孙振华:我个人认为本土的license也是可以比较多的推广,特别是如果license制定的和目前主流的license兼容性比较好。我之前比较怀疑制定更多license的实际价值,但目前认为本土license的发展从布道这个角度是值得赞赏的。我不太赞同搞出太多变形的license,这样产生的复杂性反而不利于开源文化的传播。


郁志强:是不是中文的更加好理解一些?


项曙明:这个条款如果他写的通俗易懂大家都能看的懂,我觉得不管是中文的还是英文的都应该比较容易理解,但是有些法律条款在有些场景下的理解或适用性有时是不一定一下子就能想清楚的。所以对于我们公司使用的很多许可证,我们把使用频率TOP20高的许可证先让律师都做了解读,同时结合不同的研发场景,输出合规使用的指导书,这些指导书经律师和开发一起评审,确认可切实有效降低合规风险,这些许可证解读和场景合规开发指导才是真正给开发人员的开发指引。


郁志强:就是这点上,我也曾经是一个程序员,一个license有这么多的条款,每一条都要走一遍的话,他的负担太重了。


卫Sir:这种东西看多了就好了,其实差不多。尤其是后面的免责条款,基本上是免除他自己的责任,你用出问题自己负责,一般会有这么一条,都差不多。一般都会有一条说我允许你用,你可以随便改,可以分发。再有就是传染性和非传染性的,传染性就是说你改了你得把你的代码贡献出来继续用我的许可证,当然,传染这个词不太好,略显负面,但大家都喜欢这么叫,也不太好改口了。有人把它叫“互惠”,意思是你用了我的代码,你如果做了改进也贡献出来,这个说法也很好。再有就是一些许可证会做一些限制条件,会说明使用者的义务,比如你改了什么地方要明示出来,要在比较明显的地方写出来。为什么要这样呢?程序员拿到你改后的代码和原先人家的代码对比的话,他当然有技术手段可以对比,但是如果你写的很清楚你改了什么,大家去找这个区别就比较容易,另外一个比较重要的考虑是:人家代码原先写的很好,你改了以后带来很多新的bug,这时候可以把这个错误“归功”于你,不要把这个错误“归功”于人家原始作者。


庄表伟:前面在说到程序员要不要理解license的时候我就想回答这个问题,我来解释一下,我们原来学计算机的时候有操作系统原理,甚至还会学二进制十六进制转换,学内存、缓存这些东西,我们真正在写程序的时候真的用的着吗?只用很少一点,你如果不用C语言写代码的时候很多时候你不需要关心内存泄露的问题,但是你在写东西的时候要有内存这个概念,同样的我对程序员的建议你要有license这个概念,几大主流的license是什么意思,你要有个底。这些都是程序员所需要理解的基础,因为你现在已经不是从头写自己的代码,你是基于绝大多数的开源软件,再写自己的代码,你对开源的license一无所知这肯定是不对的,你如果不是操作系统的开发者,你确实不需要对操作系统的所有的了解那么多,具体的许可证解读你就找振华咨询就可以了。


江波(思否COO):如果你只是把写程序当做你的工作,如果你只是做一个程序员,企业里面有分工,有人是写程序的,有人是做法务的,只要你把写程序的事情做好,你不会失去这份工作,我觉得比较恰当的表达二进制十六进制我们不学也不影响写程序,许可证我们不学也不影响写程序。如果我们脑子里面有这根弦,未来大学在设置专业的时候可以加入相关的课程,哪怕是选修的,大家知道我要去关注这个事情可能会更好。


郁志强:我听卫Sir的意思其实是这样,这个license是最早写这个代码的人说清楚了他承担的责任,以及你拿去做这个事情的时候他不会对你的事负责,不管你干什么都可以,但是他不再对这个事负责了,其实我觉得从开源license来说,后面的参与者和开发者你们可以大胆的写代码,大胆的用,第一位作者不会给你承担责任了,是这个意思吗?


卫Sir:是的。


郁志强:这个有点像什么呢?我们购买的物品包装,上面写着这个口袋套在你头上会窒息,我们不承担这个责任。你拿这个代码去弄了一个什么机器,或者放到一个车里了,他出了车祸我第一个写代码的人不对这个事负责,你只要用了我这个代码就接受这个声明。


庄表伟:这是免责的问题,除了免责的部分还有再次分发的义务。


郁志强:我理解了。


项曙明:程序员送给程序员的礼物,如果你不遵守license,版权信息和license信息都去掉之后,就等于收到了别人的礼物说这是我自己的东西,不是别人送的,这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如果我们放的更宽一点,把这个当成我发表论文或者文章的时候,如果你把引用文章的出处删掉之后,你等于说这些东西都是你自己写的。但是具体到软件开发过程中,可能你的项目是依赖于别人的代码,或者开源社区代码而写出来的,如果你把这些依赖和引用说明都删掉,可能你的领导或者别人以为这都是你自己写的原生代码,全是你自己的研发实力和成果。其实不是这样的,你如果自己好好去研究,就能比较好的认识到自己在开源代码上面衍生创造的竞争优势或者差异化优势在什么地方,哪些地方其实是你依赖了别人,这样有利于你更好的认识自己以及自己的代码。



卫Sir:就是剽窃的问题,你用了要把人家作者或公司的名留着,否则确实有剽窃的嫌疑,正常写文章也不能剽窃的,要引用的,人家原话你得用引号引起来,这是一个基本规则。


孙振华:我记得有个本土的案例,拿着开源社区的代码去登记著作权,登记成功后被扒出来造成了恶劣影响。我觉得还是要懂许可证,开发人员需要理解这些许可证,企业也可以多做功夫。


郁志强:刚才卫Sir讲到,其实我自己有一个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理解,咱们的《红楼梦》,《红楼梦》前80回是曹雪芹写的,后面你可以续,也可以加批注,但是你不能说整个这本都是我写的。最著名的续是高鄂写的,但是他没说这都是我写的,是不是我们可以自信地说我们很早就有了开源的雏形(笑)。


庄表伟:说起本土的协议,除了大家熟知的木兰许可证,其实还有一个中文协议:ZPL协议。山东青岛的一个朋友叫王春生,他们搞了一个禅道,以自己撰写的ZPL发布,其实他也把ZPL发到OSI的邮件列表想申请通过,最后没有批,认为他们的协议不是一个开源的协议,另外一个就是木兰协议,发到邮件列表,讨论审批,很快就通过了,人家觉得你这个很规范,符合OSI。回过头来聊聊ZPL的意义在哪?为什么他们要改写出自己的ZPL?改完了以后OSI认为不对。ZPL的要求是说你得把我的LOGO留着,你改了任何界面都无所谓,但是在这个界面让依然要有禅道的LOGO,以及禅道的LOGO要指向禅道的公司,这个到底算不算不对的东西呢?OSI的看法你分发的源码当中有一段HTML里面写了一个引用了这张LOGO的图片,然后有一个link指向你们的公司,这都是源码,这些源码为什么不能改了呢,其他源码允许别人改,这段包含LOGO和指向你们公司的源码为什么不能改,如果你限定了什么东西不能改,这就违反了开源当中允许任何人改任何源代码的那个规定,而禅道的意思是说这不是源码,这是我们的标志,这些标志对我们的商业利用很重要,所以它应该始终指向我们公司。这个争论说实话我甚至都不是完全站在OSI的那边,我认为一家公司为了维护自己的商业利益来做这样的规定是合理的,只是这样的合理诉求,最终没有通过OSI的认证,所以他现在不能或者不应该被简单的称之为开源软件,而是一个以ZPL license分发的开放源代码的软件,可以这样说,但是简单的叫开源软件我觉得还有问题。相反的木兰协议就很清楚,所有的用到木兰协议的软件都是开源软件,这个没有疑问。本土确实有一些不一样,我甚至没有简单的是非来说,禅道的ZPL的动机以及他的合理性我是认的,不是说他不对,他要保留LOGO露出权的商业利益我认为还是很合理的。


郁志强:其他嘉宾有补充吗?


卫Sir:我觉得license这个东西,事实上任何人都可以写一个自己的。比如你是软件原作者,你完全可以写自己的license,你爱写成啥样写成啥样,因为你是作者,就好比你想和别人签定什么样的合同,签定什么样的协议,那是你的自由。现实世界中的合同就是这样,甲乙方之间通过协商,合同可以任意写,不是说非要只用几种固定的模版。开源许可证目前比较流行的大概是那么十种左右,还有一些不太流行的,加起来知名的得有一百多种,你完全可以任何一种都不用,写一个自己的,或者你把一个现成的改一改都可以。我觉得一般人可能是犯懒,觉得既然人家写的那么好了,我拿过来用就行了,这个不用太纠结。使用一个现成许可证,好有一个好处是节约资源,因为大家对那几种许可证都比较了解了,发现你用了个新协议,还需要去从头读重从头理解。所以仅从降低理解成本而言,也是用一个现成的比较经济一点。


现场观众A提问:谢谢主持人给我机会。我问一个假设的问题,咱们现在开源社区做的比较好了,包括开源新势力、各种社区各种力量都起来了,有没有可能咱们做一个COSI?抛一个问题出来。


庄表伟:我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我没有想到充分的理由,如果有一个COSI,它应该跟OSI的区别是什么?OSI至少目前为止并不是本土开源软件的阻碍,它基于的理念并不是说:因为你是中国的license所以我不让你过,没有。OSI的理由是基于OSD,OSD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非排他性,他的非排他性可以说是非常的国际主义的,他的理由我觉得非常光明正大,而且是以国际化的眼光来推广开源的,现在如果我们要做一个COSI,我们到底是想推广什么,或者说假设,如果有一个英国、法国、美国的公司搞了一个license,假设我们由COSI来批,我们会不会因为他不是中国的开源公司我们就不批了,这不是就把一个本来国际化的事情弄的非常狭隘了?那有啥意思。如果我们也不想那么狭隘,我们也不想只扶持中国的开源软件,我们就想做一个国际化的开源软件的推进组织,这和OSI到底又有啥区别,就是说Open Source不会特别针对一个国家,既不会特别扶持一个国家,也不会特别打压一个国家,这个理念我们是认的,我们认这个理念我们要成立一个中国的开源软件促进会,我们要干什么?自己都说不通。


现场观众A回复:这不是我个人的观点,是我从江湖上搜集过来的,好多人会提出类似的这种观点,比如说成立我们自己的开源基金会,成立我们自己的许可证,成立我们自己的社区,再延伸就到了成立我们自己的COSI,也非常感谢表哥在这里面把这个问题说明了。


郁志强:听嘉宾的意见,我们用OSI定义的开源License,一点也不影响我们发展开源,另外我们回到刚才的License,实际上从卫Sir对开源License解读来说,我们广大的开发者可以放心的去做开发,大胆的去做,不要被它约束住,这是一个非常开心的事,这是颠覆观念的,实际上可能在开源的路上有不同的认识阶段。多说一点我的看法,有很多人曾经问过我说这个项目是linux基金会的,为什么用的是阿帕奇,跟阿帕奇有什么关系呢?我给人家一个解答,北大数学系非常强,她的高数教材是最牛的,清华大学就可以不编自己的高数教材,用北大的教材,但是没关系,毕业之后仍然给你发清华的毕业证。


现场观众B提问:还是回到本土协议的问题,我刚才听了一下我有一些想法和一个问题,想法就是说我们现在其实照搬了很多,或者说用了很多国际上的Apache 许可证也好,GPL也好,真正出现问题以后,我们能不能匹配用国内的著作权法来把所有的东西都解决掉,如果说没有的话,这个时候如果有一个本土的协议,第一个是有本地争议解决的优势。第二个,其实他也能够通过本地的一些发展方式让更多的人去接受开源这件事情,因为除了互联网行业中,其实还有很多传统的软件业他们过去没有版权意识,现在更没有开源意识,如果有本土license的话,会不会能够促进我们整个社会对于开源这件事情的接受,这是想法。


问题就是想要问一下在使用国际化协议的时候是不是有一些跟我们国内的一些著作权法,或者说现在的一些其他有明确冲突的地方,或者说有明确争议的一些案例。


孙振华:目前国内法院几起关于开源许可证的案例都认可主流的英文版的开源许可协议。鉴于各国都已经签订了著作权条约,所以各个法域都认为在著作权范围内,保护的权益以及保护的方式是差不太多的。当然会有一些略微的区别,但是这个区别并不会成为违反license的理由,或者在用license维权时产生一些重大的问题,综上,你提到本土的license有没有必要去做特别多,我个人认为是没有必要的:首先在现在整体的开源许可证的选择上,有一种反分裂的趋势,最明显的就是虽然OSI认证的大概有一百多种,再加上自由软件那边也有认可很多,但是目前主流的只能用到大致是十几种。原因就是因为这些主流的目前更受大家欢迎,公司使用的时候一般不太愿意选择比较陌生的许可证。在这个前提下,如果再分裂出来一些,可能很难流行起来。比如说目前本土已经有OSI认可的许可证出现在比较少的项目中,比较流行的项目中还是更多会采用类似Apache一类的协议。我认为本土license的最大益处就是可以推动开源的文化,也可以考虑把国外的许可证翻译成中文,比如说卫Sir的翻译也是很好的推动开源文化的方式,并不是说非要搞出来更多分裂的许可证或者许可协议。


卫Sir:本土许可证有一个好处:它至少会有一个中文版,有时候会弄双语版。但是国际上比较流行的许可证,基本上都是英文版的,GPL就明确说了,说如果你要上法庭的话,只能以英文版为准,因为翻译会有偏差,可能会偏离原意,这样的话你在中国打GPL协议相关的官司,大家都得以它的英文文本来分析、来判决。而如果有本土许可证,大家都比较熟悉中文,歧异会相对小一点,我觉得这个可能是本土协议的一个优势。


现场观众C提问:我觉得从企业的角度来说做的比较好,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怎么样说服老板去认可这个事,你是怎么样说服你的老板在企业里面推广的,怎么样让我的工程师去知道这些流程的,有没有可度量的东西。


项曙明:从我现在的考虑,实际上自身的改变我觉得都比较难,其实很多情况下实际上是外部的环境在拉着企业往前跑。有两种场景,一种场景是要进入某个细分市场要做这个认证那个认证,这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就是刚才说的外部的一些风险,有时候官司来了,有时候人家的法律函来了。这些都会对老板有一个触动,比你自己去说很多遍要强很多,这是我的感受。


孙振华:我来讲一下我的认识以及经验。法务早期参与开源的作用是为了防止风险的发生,所以我们第一步会先看相关风险案例或者诉讼案例,我们会把这个作为风险的提示。目前开源合规的文化普及,我们也和国外的一些律师及一些公司进行接触,逐渐的认识到做好开源合规将让自己的产品变得更加可信。如果你把一些没有license,或者说一些license违规的产品或者服务交付给客户,可能到某一天就会爆雷,会丧失用户和客户的信任。从长远来看,我认为可信这点是非常重要的。


现场观众D提问:领导支持了,下面怎么让我的工程师们达标了,这个事情我要跟领导交代,或者要制订具体的流程或者执行的步骤,我们是怎么做的。


项曙明:我觉得就是认识的问题,以前我们企业在推广的时候,我们很多的员工有可能还不理解,就说这个事情为什么要做?其实从我的感受,参加信通院这几年来的活动,我觉得金融行业社区的发展就比较典型,三年前讨论关心的问题是开源我们能不能用?开源用了以后如果一出问题我们行长就肯定乌纱帽要掉了,这两年大家已经认为使用开源要必须的,大家关心的问题变成了怎么能合规使用。实际上在企业里也是一样,开始很多开发人员他假设没有理解必须要做的情况下,他肯定是说这个事情我不做,为什么要做?但是他如果认识到这个事情肯定要做的情况下,他就会告诉你,你告诉我怎么做?但实际上开源合规使用在企业里面推广的时候,往往你很难一下子说出来我告诉你怎么做,因为它是一个新的东西,而且不同的场景也非常复杂,我们想告诉他在某种场景下你应该怎么做?这是企业开源合规治理能力建设的问题,是一个长期建设和积累的过程。能力建起来后你就可以告诉员工应该按照什么样的游戏规则来合规做事,开发人员肯定很高兴。但实际上在推广过程中,特别是在企业里面推进的这些人,感觉很费力,领导觉得你推进太慢,这个怎么不行,这个赶快推。从为什么要做,到告诉我怎么做,是一个不小的进步,但是怎么做它是一个慢慢生长的过程,输出各种场景下的合规指引,需要有人先去研究,但由于牵涉年太广,在企业内很难有一个专职的团队先研究好后再来给研发用,而只能通过共享共创的方式,有意识的来引导和提炼这些指引。因为大家知道开源贯穿于产品开发经营的全过程,使用到的开发语言特别多,要输出不同场景的指引其实非常难,要推行起来很难!从为什么做到怎么做的转变过程,我们大概花了有一两年的时间,当时我们专门写了一个PPT,叫开源风险洗脑PPT,这个洗脑不光是洗员工的脑,实际上有时候也洗了领导的脑,因为开始领导们的意识跟开源理念也不完全一致,我觉得这个理念大家转变过来了以后,下面就是推动怎么做的问题了,推动也确实比较艰难的。


郁志强:接下来我们从现场观众中找做开发的嘉宾,我非常高兴在今天会议现场认识到了中兴的蔡总,他不光本人是开发者还领导了很多开发者,您对现场嘉宾、还有开源license有什么问题吗?


蔡总:项博会出一些规范,我们会执行。作为开发者的角度来讲,我觉得大部分开发者是不需要太多的关心开源社区的问题,因为一个项目你要做的时候一定是有一个项目组,项目组会决策你用哪些开源项目,他会考虑这些事,在项目里面是会分工的。我这儿讲一个不是license的事,和license相关的。我非常认可卫Sir说的大家可以放心使用各种各样的开源社区,因为从社区里面会汲取很多很多营养,但是你作为商业应用的时候一定会选主流的社区,因为主流社区的协议一般用的比较多,也经过千锤百炼大家用的比较放心的,这是两个维度。你自己的探索学习放心大胆的用,商业用法一定是主流的社区,分裂社区的事情我也不太赞成,会分散大家的精力。在互联网软件行业大家有个思维,我是自由的,我是免费的,大基层的人他们认为这样可以促进整个软件行业的发展,我们也看到所有几十年下来,软件行业互联网行业蓬勃发展就是有免费资源,他认为免费资源可以推动创新,并且我们所有的开发软件是离不开开源的,你用的编译器,你用的语言,你用的所有东西都是开源的,我是希望所有的开发人员都拥抱开源,从开源里面会学到很多东西。


郁志强:从开发者的心声来说我们是不应该保护开发者?


项曙明:我补充一下,我觉得从个人开发者来说的话,因为企业里面如果确定了一套切实有效的流程,他如果按照这个流程来做,实际上一样可以做的很轻松。就说这个许可证,开源社区实际上很多的许可证不是简简单单单一的许可证,一个开源项目不同的版本它有可能遵循的许可证就不一样,甚至还有一个开源软件它会遵循多许可证,一个项目遵循的多许可证有时会多达30多个,甚至有些多许可证中还包含了商业许可证。我们是做商业的,商业涉及到盈利、成本,使用了遵循包含商业许可证的多许可证的开源软件该怎么办?商业分发的时候你就得去购买授权,这也就变成了产品的成本了,你跟人家竞争的时候会平白的多出几万块钱或者几十万块钱的这么一个成本来,对你产品的商业运作或者商业销售都会产生影响,所以实际上开发人员在商业的企业里面,他一定是在一定约束的环境下使用开源,也不能太自由。当然如果是为了学习为了自己内部使用是可以自由的使用。


郁志强:总的来说,我觉得作为开发者来说,如果有人愿意去贡献,看License是两个不同的角度,从公司管理者和从开发者角度来说是不同的角度,但是这两者并不矛盾,甚至可以达成统一,形成良性发展。


好,现在时间也到6点了,谢谢各位嘉宾,也谢谢提问问题的现场观众。


主持人:感谢各位老师,我们一起合影。感谢大家能够来线下和我们见面,感谢大家坚持到这么晚,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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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源生态白皮书(2021年)》


最后修改时间:2021-10-11 09:4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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